美人如花笔扫千军86岁爆款王又杀疯了!
没想到今年,他接着又出席了上海书展、上海插画艺术节等多项活动,还开起了粉丝交流会。
这一次感谢广州插画艺术节,让我再次与这位伟大的“民间艺人”一晤,相逢在纸墨翻飞之间。
这一次,金哥也带上许多读者与年轻插画师的问题,与戴先生进行一场深度对线岁“爆款王”重出江湖
粉丝炸锅了?!时序进入2024,陆续听闻一些戴敦邦出席线下活动的消息。最近一次是上海插画艺术节。
他的画稿相对独立,与穆夏展区挨在一起,形成整个艺术节的重头戏。【左右滑动查看】
我原本眼睛不好,脚也不方便,确实到外面参加活动比较少,我也很有紧迫感,想要把我的创作计划完成,比如我最近在给《红楼续梦》上色,这是一个很大的工程。
您陆续与一些青年插画师见面、交流,比如国风绘师刘冬子、阿梗、傅鹿、鹿溟山等,您有没什么新的体会呢?
戴敦邦:我觉得大家都画得很好,出乎我的意料,早一批的年轻人受日本动漫风格影响很大,画的都是大眼睛、小嘴巴,现在的年轻人完全不是这样,这很不容易。他们把我们
中华民族特有的、优秀的部分运用到画里面去,同时吸收了很多西洋写实的东西,也吸收了日本的风格,这很重要,这样我们的绘画技艺才能充分的发挥出来。青年插画师们在戴敦邦画室合影
近些年,许多读者、粉丝都通过“戴敦邦艺术馆”这一平台,看到一些您未曾公开过的画作及最新动态。那么“戴敦邦艺术馆”创办初衷是什么?
戴敦邦:合作方面,各种出版社和任何国家、任何地方的展馆,无论大小,我们都愿意合作。
除了新画集的出版,还有其它哪些设想,可以跟“金城漫与画”的读者朋友分享一下吗?
戴敦邦:我这个年纪确实由于各种限制,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但我还在尽我能力做一些事情。
比如我最近要把《红楼续梦》的墨稿上色,有三百多件作品,工程量很大,这是我每天三四点起来要做的功课。还有就是每年“戴福迎春”,我要
,我已经连续画六年了,从猪年开始到现在龙年,然后明年就是蛇年了,这就是我的日常工作。此外,我还有一个心愿就是我已经创作了比较长时间的《道德经》。这些都是大尺寸的画,原来我是用一个楼梯上下画,但现在我越来越觉得在梯子上作画移动确实不方便,所以这些画搁置了。我也在考虑用什么方式,比如借助一些社会的力量、或者能不能和我的学生一起完成这些未完成的作品。现在,我还有一些新想法,如果我有能力的话,看能不能创作一些新的作品,我也在构思中。
戴敦邦《道德经》系列大尺幅作品创作过程这一连串聊下来,得知戴老还会有许多人生计划,大概许多读者朋友都能像我一般安下心来。
据说届时他的新书《忆江南-白蛇传奇》也会正式亮相。这是不是就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戴老画的《白蛇传奇》系列以前可从没听说有独立画集!希望他不会怪我提前走漏风声,以致没了惊喜。
“视创作如亲友”这一点,仿佛是全世界艺术大师的共通之处。戴敦邦也曾说:“吾以画为生,画以吾为友。”用笔墨讲中国故事,这是他这辈子发出的最豪言壮语,也是他的千金之诺。
回想我本人的来时路,也是从小人书开始,记得创作《四妯娌》那会儿,我曾大量临摹戴敦邦的《红楼梦人物》《蔡文姬》《水浒人物》等。
我们知道,您不久前刚刚出版《惊破霓裳羽衣曲——戴敦邦绘长恨歌赏析》画集,是什么令您长期以来如此醉心于连环画,并依然坚持创作至今?
戴敦邦:我十四岁就开始创作、卖连环画,只是为了生活。当时画画也只是依样画葫芦,根本算不上创作。
后来在一家杂志社当美术编辑,什么都要来几下。但我心里总是很偏爱中国传统绘画艺术,后来学陈老莲的《水浒叶子》,学任熊、任薰、任伯年,学画像砖、古壁画、青铜艺术等等,我如痴如醉。我就这么一直画下去了,直到现在以创作历史题材绘画和传播中华民族民间传统文化为己任。前段时间刚结束众筹的连环画册《惊破霓裳羽衣曲》内页
现在有人重新挖掘以前的连环画,并觉得如今的一些绘画从质量到审美等,完全被从前的连环画作品“降维打击”。您认同吗?
戴敦邦:我觉得艺术没什么高低之分,我对各种艺术都是认同的,不同的创作风格、表现形式都有它自己存在的时代背景。
我比较支持年轻人做这方面的尝试。它们反映出来的东西是不同的,我们原本靠一支笔来完成的,现在用计算机渲染出来的效果,场面可能更宏大,视觉冲击更强烈,这是它的优势。因为创作手法不一样,反映出来的异同就在这里,没有高低之分,只是不同社会背景下,科技发展阶段不同,传播媒介不同。但是无论怎样,我们仍旧是要画我们中国的故事。【左右滑动查看】
动画技术做得很好,但有人说角色脸部建模比较“西式”,同类传统动画中也有观众提出类似问题。您做过《水浒传》人物设计,也画过《白蛇传》连环画,可以跟我们聊聊您眼中的白素贞、许仙和小青形象吗?戴敦邦:《白蛇》是一个发生在和《水浒传》差不多年代的,宋朝的爱情神话故事。
,把《白蛇》里面的人物作为一个个善良的男女,因此我画的人物造型就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宋朝男性、女性形象,并在此基础上做了美化。把白娘子作为一个拟人化的人物,一个善良的女性,而不是像蛇精一样的形象。至于这个电影,我从报纸、杂志上看到过,我觉得很好,我让戴敦邦艺术馆的所有同事都去看,看现在年轻艺术家怎样介绍中国传统文化。
《红楼梦》是您创作生涯中绕不开的经典之作,而且您还画了许多遍,现在仍是百余幅亟待上色,《红楼梦》在您的创作生涯中占据了什么样的位置或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众所周知,您画过许多文化历史、民族民俗题材,风格不一,即便是同一题材的画作,您也会寻找不同的角度再次创作,就像您常说的“画画要守正创新”。那您现在有在尝试什么新事物、新方向吗?
戴敦邦:这样的一个问题你们可以看我近几年的创作,尤其是像《辛亥革命》《道德经》《资本论》这些创作,我所用的手法和画传统历史文学作品里面人物的手法不一样,我采用了一些西方的素描透视关系来做一些尝试。另外,我常和年轻人在一起,我看到了他们应用计算机的能力,我也想学着把我画的人物做一些特殊效果的处理,做一些新的呈现。
相信喜欢戴敦邦的朋友,多少都了解过他的成名经历。1938年出生于江苏镇江丹徒石马乡,家境一般。他的绘画启蒙于每天上学时经过的棺材铺和里面手艺精湛的老师傅。
事实上,任何经过了时间检验并已成规模的技艺、体系等都有其定式,对于一位成功的创作者、艺术家而言,有一套即成的方法论,也属正常。
从前有如戴敦邦这样的老艺术家将水墨应用于连环画,那而今就有动起来的插画,比如动图、动画。
,我就是一直围绕着中国经典的一些文学作品,为它们创作插图,将文字的东西在我自己理解的基础上转化为视觉的作品。当然我在创作的过程中也会传承,我要学像陈老莲、任伯年他们人物绘画的一些特色,但是我“既要学,又要躲”。所以一样的,年轻人对我的绘画技法、绘画形式认可的话也可以学。
但我希望年轻人也要像我学前人一样,既要学,又要扔掉一些东西,要有你自己的东西,用自己的绘画表达出来,这就是绘画创作者成长的一个过程。
当下是“信息时代”,创作环境与之前天差地别。比如当年所有人作画都是手绘;而现在,许多人作画依靠数字工具,变为了电脑板绘,甚至是使用AI进行创作。您觉得这两种创作方式相比有何不同?
戴敦邦:两种创作方式不矛盾,我们过去没有这样一种绘画辅助条件,现在年轻人有条件,当然能应用。这种辅助条件能让视觉感受更加强烈,肯定是有受众的。但是当然,我相信还是会有相当一部分人喜欢我们过去用手绘创作的一些作品。所以这都是不矛盾的,重要的还是你创作内容的创意、立意。
您曾说您创作之初的那个时代,资源及资料都相对匮乏,而现在这一代虽然资料丰富,但是信息量爆炸;您当年是从无到有去搜集信息,现在则是在海量信息中筛选信息。如果在那个时代创作的最大难题是“搜寻、记录资料”,那您认为现在绘画圈,需要面对的最大难题是什么呢?
戴敦邦:确实我们过去的信息没这么多,现在信息这么爆炸,很简单就能获得很多材料,要从中选择可能也会有幸福的烦恼。
我会花大量时间查阅资料,像《水浒传》也好,《红楼梦》也好,应该要依据文学作品里面描绘的场景进行自己的想象。其次是深入生活,比如到博物馆里去看,去看敦煌、永乐宫壁画,如饥似渴地收集各种资料制作成手绘记录下来。我也通过看戏剧,比如京剧、昆剧来获得灵感,因为我画历史人物比较多,通过戏剧也能获得一些素材。当然,现在我也会请到戴敦邦艺术馆团队的朋友们帮我收集一些东西。《水浒传》柴进门招天下客
您艺术成就很高,但一直窄居在不算大的工作室里,且很长一段时间坚持不开空调,因为觉得“作画不能太舒服”,那对现在的创作者来说,工作环境慢慢的变好,物质诱惑慢慢的变大,会不会导致更难画出好的作品?
戴敦邦:我不装空调,也不是说我没这个经济条件装空调,只是我几十年来已经习惯了这种创作氛围,比如我的画室也是比较乱的,我的调色盘也蛮脏的,这只是个人习惯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我不反对现在物质条件好了,大家都有一个舒适的环境,这都无可厚非。
但是确实当时我创作《红楼梦》的时候,周汝昌老师跟我说过,要创作好《红楼梦》,最好能够在曹雪芹生活过的北京西山中很苦的庙里面去感受他当时的那种氛围,这肯定是对创作有帮助的。做所有的事情也是这样,在舒适圈里面躺得很舒服的人,容易懒惰。《戴敦邦新绘全本红楼梦》
插画越来越普及,入门的门槛并不太高,因此有人说插画不算艺术,艺术是门槛很高的学科吗?您是怎么看的?
戴敦邦:有人说插画不算艺术,这个是我坚决不认同的。我认为我是一个手艺人,我不是为自己画,也不是为某一个地方画,我想为老百姓画,所以我不强调自己走什么派。
作为民间艺人来说,你首先画的东西要老百姓看得懂。老百姓看不懂,你究竟画了个什么?《金瓶梅》潘金莲
大多数人在耄耋之年,大部分会选择悠闲地提篮遛鸟、颐养天年,而您不但没选“歇下来”,甚至无显著“慢下来”,是什么支撑着您呢?
每次我在思考怎么构图、怎么上线条,我的心智得到了锻炼。我可以在创作中得到乐趣,可以摆脱很多不必要的烦恼,也能提高我的生活品质、精神质量。现在受限于我眼睛不好、耳朵不好,手脚也不方便,阻碍了一些创作,如果再给我20年,我会创作出更多大家喜闻乐见的作品。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享受,对我来说,我是在画画中得到享受。希望老天能眷顾我,让我的艺术生命能够再延长。《长恨歌》
第二是要创作形式符合内容;第三,如果是创作历史题材作品,要尊重历史真实。作为一个画画的人,要在下笔之前做功课、下功夫,要对自己有一个交代,也是对读者的负责。金城:
那么现在对您而言,画画是什么呢?戴敦邦:我坚持尽量不把自己的画拿去卖,希望把这么多东西传承下去,能让更多的后人看见。所以,我的大部分原作都会保存下去捐献给学校和国家,我创作的内容也通过戴敦邦艺术馆更大程度地传播出去。
我就是希望我像个民间艺人一样,能让更多后人看到我的作品。就像创作敦煌壁画的民间艺人一样,尽管大家都不明白他们的名字,但大家都看到了他们创作的中国民间传统文化的瑰宝。画画是什么?这也是我这么多年的一个使命——用中国传统艺术讲述中国故事。【向下滑动 查看完整长卷】
由我发起的全国插画扶持计划(CIAC)比赛目前举办到了第三届,赛事力图挖掘优秀华人插画师,鼓励原创力量,您作为前辈,可否对CIAC说一些寄语?
艺术家一定要坚持不断创作!《长恨歌》面对新鲜血液与全新时代,戴敦邦的从容与格局既来自经年淬炼的硬实力,也来源于对数千年文明精神、文化遗产的笃信。